
孩子降生,丈夫却固守AA制,连孩子的奶粉钱都要均摊,甚至让我与家中的狗争食肉块,这行为实属荒谬。
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仅仅半个月,那个从未对我发过脾气的丈夫,竟因一罐奶粉与我争执得面红耳赤。
婚前,我们虽约定了AA制的生活方式,详细规划了家庭财务,但我从未主动向他伸手要钱,因为我认为,既然成为一家人,便不必过分计较金钱。
然而,我逐渐发现,我所节省的每一分钱,似乎都流入了别人的口袋。
孩子出生后的半个月里,丈夫每天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逗弄孩子,那份温馨曾让我感到无比幸福。
但今天,却是个例外。
他进门后,将一罐奶粉放在床头,随后递给我一张纸条:“三百块,记得转我一半。”
那是奶粉的发票。
我心中不悦,质问道:“吴明铠,就三百块钱你还要跟我算吗?我现在正在坐月子,哪里有钱给你?”
吴明铠嘀咕着:“怎么会没钱?我们不是说好了吗?婚后生活AA制,别以为你给我生了个儿子,就可以白白享受我的付出。”
他试图用我的手机给自己转账,却发现余额不足。
他面露不悦,仿佛我欠了他什么似的,“我知道你有钱,别藏着掖着了。”
我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。
婆婆嫌麻烦不愿来照顾我,我妈身体又不好,现在他连给孩子买罐奶粉都要跟我计较。
我怒吼道:“吴明铠,你要是真的要跟我这么算,那请月嫂的钱你先给我转过来,一共八千块,给我四千!”
吴明铠不乐意了,把手机丢到我枕头旁边,“周佳,你别跟我瞎扯,月嫂是照顾你的,跟我没关系。
再说,别以为我不知道月嫂是你妈请的,又不是你出的钱,凭什么跟我AA?”
他显得极不耐烦,“别把我当冤大头,奶粉钱赶紧给我转过来。”
我压抑已久的怒火再次腾起:“我没钱!”
“没钱?”
吴明铠打量着我,仿佛我欠了他巨款,“我可不信。
你结婚之前不是有存款吗?拿出来用啊,该不会是想存私房钱用我的吧?”
AA制是他提出的,我当时确实同意了。
他家境不如我,上面只有一个寡母,我不愿让他为难,连彩礼也没要。
现在疫情肆虐,大家生活都不容易,房子车子我也不图,只想好好过日子。
我们结婚已经两年了,酒席、婚纱照都是AA的,婚后家里的支出也是我一直在处理。
按照他的想法,这部分也应该AA。
但我心疼他挣钱不容易,而且我们是一家人,应该共同努力,所以我从未计较过,也从未主动向他要过钱。
然而,现在回想起来,我从未向他要过钱,他竟也从未主动给过我生活费。
就连怀孕期间的孕检、产检等一系列费用,他也从未提及。
我这两年竟然白白当了冤大头,为他操持家务,为他生儿育女。
他不仅不知感恩,今天还因为一罐奶粉就跟我撕破脸。
真是世事难料!
我冷下脸来,开始一桩桩、一件件地清算。
“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,也记不清。
就说我怀孕这段时间的孕检、产检还有剖腹产的费用,一共花了二万五千多,现在就给我转一半吧。”
顿了顿,我又补充道:“家里的开销、伙食费、水电气费、房租,每个月差不多五千,两年多两个月一共是十三万。
再加上每个月给你妈买药五百块,逢年过节发红包八百,零零散散加起来三万。”
我当场打开手机计算器开始算账,“你得给我九万两千块钱,零头的五百就当是我私人买这罐奶粉的了。”
吴明铠一听就急了:“你这是在坑钱!”
我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沓检查单,拍在他脸上:“老娘有证据!手机上的缴费记录全部都有!你如果非要算,我绝对奉陪到底!”
到时候,恐怕就不止九万块钱了。
怀孕时,我加入了一个宝妈群,群里有几个妈妈非常活跃,我们偶尔会算算账,看看生一个孩子的成本是多少,顺便还算算家庭开支。
当她们知道我老公一分钱都没出过时,全都震惊了,纷纷以为我是富家千金。
现在看来,我顶多就是个恋爱脑罢了。
真是应了那句话:心疼男人,果然倒霉一辈子!
如果不是手头的钱已经捉襟见肘,我恐怕也不会妥协让他购买那罐奶粉。
吴明铠对我的话充耳不闻,他失望地凝视着我,说:“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,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物质。”
“我物质?”
我惊愕地反问。
他的语气稍微和缓了些:“算了,一家人何必争吵呢?既然我们已经说好了AA制,那就应该遵循。
我并不是不给你钱,只是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。
你把今天的奶粉钱给我,以后家里有什么开支,你及时跟我报销就行了。”
“为什么说算了?”
我情绪开始激动。
我抓起一个枕头狠狠地朝他扔去,声音近乎歇斯底里:“你是不是个男人?别人的丈夫都在努力赚钱养家,而你只知道从我这里占便宜,你算什么男人?”
吴明铠的怒火也被点燃,他举着枕头冲到我面前,面目狰狞。
我脑海中瞬间闪过一连串关于杀妻的新闻,心跳加速。
就在这时,门砰的一声被推开。
“佳佳,你晚上还想喝鸡汤吗?”
月嫂王姨站在门口,手里提着刀,笑眯眯地问我。
“我买了只新鲜的老母鸡,正准备宰杀呢,怕你喝不下。”
吴明铠回头一看,吓得脸色发白。
王姨是我妈妈的老同学,是月子中心的金牌月嫂,虽然我妈给了她友情价,但她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我。
她可能是听到我和吴明铠的争吵,怕我吃亏,所以冲了进来。
我点点头:“喝!姨姨,今天买菜花了多少钱?”
王姨回答:“老母鸡128元,补气的药材50多元,还有蔬菜等,总共花了200元。”
我转向吴明铠:“转账吧,一人一半。”
吴明铠这两年过惯了软饭生活,从未考虑过这些,此刻他瞪着我,怒气冲冲地说:“奶粉一人150元,你得给我50元。”
王姨接话道:“周周,早上马桶堵了,请师傅修了一下,花了100元。”
吴明铠气愤地转身离开了房间。
王姨走进来,似乎有话要说,但又止住了。
我说:“谢谢姨姨,我以前不知道他这么没良心,以后我会小心的。”
王姨看我还算清醒,笑着拍拍我的手背:“好孩子,男人需要多管管,平时示示弱,让他顾着家里,慢慢地他就会习惯的。”
其实我也明白这个道理。
以前听到别人说女人太强势,男人就不会心疼,我还不屑一顾,现在看来这话不无道理。
孩子还小,我得趁早把他的父亲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,千万不能让孩子沾染上他这种缺乏责任心的性格。
接下来的一个星期,家里的开销都是吴明铠在负责。
可能是那天算账后,他意识到我没钱了,所以自己承担了起来。
……
“老婆。”
吴明铠黏糊糊地凑过来。
我往床边挪了挪,给他让了个位置:“怎么了?现在可不行哦,我还在坐月子呢。”
“不是。”
他挨着我躺下,“我有那么禽兽吗?我肯定是为你身体着想啊。”
他说得这么柔情蜜意,很难不让人胡思乱想。
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,只能弯着嘴唇笑。
“老婆,这个星期的支出明细你看一下,总共花了1000元。”
他说道。
下一秒,我收到了他发来的excel表格。
我的热情瞬间冷却下来:“哦,好的。”
吴明铠满脸笑容,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。
我感到有些胸闷,没有打开表格,而是开始刷小视频。
没有得到我预期的反应,他干脆直接说:“本来花了一千多一点的,但咱俩是夫妻,零头我就不跟你计较了,你直接给我转500块钱吧。”
我转过头,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:“你自己转吧。”
说着,我把手机递给了他。
他愣了一下,接过手机问:“哪张卡有钱?”
我笑了,看来他还记得上次余额不足的事情。
“一张都没有,和你结婚两年,全花光了。”
吴明铠哦了一声,似乎并不在意。
“没事儿。”
但他并没有把手机还给我。
他点开支付宝,迅速开通了花呗。
然后,他从自己的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收款码。
我被他这一系列操作惊呆了,心里感到十分堵塞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当他扫完码输入数字的时候,我才回过神来,迅速把手机抢了回来。
“吴明铠,你到底是不是男人?”
我愤怒地质问他,“别人的老公都知道养家糊口,努力挣钱让老婆孩子过好日子,你呢?我当初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,我根本不会嫁给你!你没本事就算了,竟然还跟老婆伸手要钱,你怎么这么无能。”
吴明铠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:“行了行了,就五百块钱而已,我还给你抹了零头呢。
你别不知好歹了,赶紧给钱吧。”
我坚决地说:“没钱。”
“没钱你不会想办法啊?”
吴明铠大吼道。
我之前那么骂他他都没反应,现在我只是说了句没钱,他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激动。
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失态的样子。
吴明铠面露凶相,气急败坏,竟纠缠我到深夜。
我坚决不给他那五百元钱,哪怕孩子被吓得嚎啕大哭,他也无动于衷。
我心中既为孩子心疼,又感到疲惫至极。
正当我准备转账以求息事宁人时,一位彪形大汉突然到访,他满身肌肉,一看便是不好惹的主。
吴明铠这个欺软怕硬的人,立刻就胆怯了,忙着赔礼道歉,态度卑微至极,哪还有之前在我面前的嚣张气焰?
好不容易将大汉安抚走,吴明铠回到房间,一句话也没说,直接倒头就睡。
我冷笑一声,抱着宝宝独自哄着。
我知道,他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。
第二天醒来,我未能在熟悉的位置摸到手机,下意识地看向吴明铠那边,果然,手机就摆在他的枕头上。
幸亏我昨晚趁邻居来访时修改了密码。
吴明铠已经去上班了,我点开那个Excel文件,里面详细记录了家里的各项支出,最下面总计1002.81元。
这就是他说的“抹零”
?我气愤至极,给他发了条信息,质问他为何如此算计。
然而,整整一天他都没有回复。
不过,当王姨问他要买菜钱时,他却二话不说直接转账。
这让我稍稍放了心,以为他并不是完全不顾及我。
然而,傍晚时分,他带着婆婆一起回家。
婆婆一进门就直冲我的房间,指着我的鼻子大骂:“周佳,你坑我儿子钱呐?想白吃白喝,没门儿,赶紧给钱!”
我一口气梗在胸口,上不去也下不来。
我瞪着吴明铠,要他给个说法。
婆婆却骂骂咧咧地说:“算什么账?我儿子都跟我说了,他零头都没收你的,对你这么好,你还不知足?”
我打算跟这位老太太好好理论理论,算算这两年来吴明铠到底欠了我多少钱。
可她根本不听我说话,只是不停地要求我给钱。
孩子受到惊吓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她才勉强停下,过去抱起宝宝哄着,边哄还不忘斜眼看着我,冷声威胁:“你要是不还钱,我就去找你爸妈,让他们给钱。”
我没想到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。
我苦笑着说:“妈,我是你儿媳妇,咱们是一家人。”
婆婆却冷哼道:“亲兄弟也明算账,别拿没钱当借口。
生了孩子又不是不能动了,天天躺着吃白食,真能算计。
没钱你不会想办法?我儿子就是太老实了,才被你欺负成这样,真是个扫把星。”
说完,她啐了一口,抱着孩子去了客厅。
吴明铠紧随其后,留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气得嗡嗡作响,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王姨听到哭声进来安慰我:“周周,你别哭,月子里哭太伤身了。”
我扑在她怀里小声抽噎着诉说着心中的委屈。
王姨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后背。
我哽咽着说:“我从来没问吴明铠要过钱,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他这样。
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吃饭什么的都是他付钱,他也没跟我计较过这些。
怎么现在就变了呢?”
其实我知道吴明铠这种人就是爱在人前显阔。
比如今天王姨让他拿钱买菜他半点儿没犹豫。
可面对我却完全是另一副嘴脸。
我甚至有点自暴自弃地说:“是不是我之前太倒贴了?他觉得我不值得他对我好?”
王姨连忙呸呸呸地说:“是他配不上你。”
我恳求王姨:“姨姨这事儿你别跟我妈说,我怕他们担心。”
王姨点了点头满眼心疼地看着我。
我又絮絮叨叨地跟她说了很多话,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。
我为吴家生了大胖小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。
婆婆虽然开心却不愿意伺候我坐月子,之前就明确拒绝过来照顾我。
可现在为了她儿子的五百块钱又不嫌麻烦了。
他们这样让我觉得我就是个外人。
见识了吴明铠的真面目之后,我就算有钱也不想拿出来给他,更何况我真的拿不出钱来了。
婆婆直接住了下来天天骂我,骂着骂着话题就会绕到钱上生怕她儿子吃亏。
甚至我一出月子她就立刻把王姨辞了。
我觉得很对不住王姨,不免抱怨了几句:“妈,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声就不让王姨来了?”
婆婆却横眉竖眼地说:“怎么?月子都出了还想要人伺候啊?请人不要钱啊?有这个钱不如给我儿子。
你们是一家人劲儿就该往一处使,别净胳膊肘往外拐。”
我抿了抿唇说:“王姨是我妈的老同学,有情分在的人也老实忠厚,也没收咱们高价。
更何况……这钱是我妈那边拿的,您这样不厚道。”
婆婆却突然发难说:“少跟老娘摆谱!我就知道你没把我当亲妈,那你也别指望我把你当亲女儿!”
我跟她讲道理,她却用道德来绑架我。
我满腹苦水却难以言说,无意再与婆婆争执下去。
无论我怎么解释,她总是执拗地认为我有所不足,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那区区几百元。
她始终觉得她的儿子吃了大亏,受了委屈。
我理解她对儿子的深厚感情,公公早年因出轨离家,一去不复返,她将所有希望和心血都倾注在吴明铠身上,历经无数艰辛与付出,因此难免对他有些宠溺。
王姨不在,家务琐事堆积如山,无人问津。
婆婆安逸地躺在沙发上,边嗑瓜子边看电视,时不时指挥我:“还愣在那里干什么?难道我说错你了吗?”
她一连串地质问:“衣服洗了没?地拖了没?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懒惰的女人,眼里完全没活。
要不是我这次来亲眼看到,我还真不知道我儿子跟你过着怎样的苦日子。
他白天辛苦工作,晚上还得回来伺候你!”
我惊愕之余,鼻头不禁一酸。
“妈,我刚出月子不久。”
我弱弱地辩解。
按理来说,女人若想月子做得好、恢复得快,最好是休养两个月。
这还是我当初无意间听到她与人闲聊时才得知的。
婆婆不屑地白了我一眼,嘲讽道:“真是娇贵得很,搞得好像谁没生过孩子一样。
别人可没你这么多事。”
我默然无语,紧咬嘴唇,委屈得只想哭,却强迫自己起身去干活。
洗衣机里堆满了吴明铠的衣物。
婆婆在屋内大声嚷嚷:“洗衣服的时候,袖口和领口要先搓干净再洗,还有口袋边缘也要特别注意。”
我哽咽着应了一声。
屋内传来婆婆得意的笑声,仿佛在宣告她的胜利。
为了忍住泪水,我竭力忽略婆婆的存在,开始检查衣物上的顽固污渍。
然而,在清洗一件外套时,我无意中摸出了一张房卡。
吴明铠的衣服里,怎么会藏着酒店的房卡?
我头脑一片混乱,匆匆将剩余的衣物一股脑儿塞进洗衣机。
怀揣着那张房卡,我回到卧室,反锁上门,走到主卧的小阳台上。
我拨通了房卡上的电话号码。
“您好,这里是晴空小筑酒店前台,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?”
我定了定神,询问道:“我是1608房间客人的助理,他让我过来续房,但我现在走不开。
可以通过微信转账来续订吗?”
“请问订房人是吴明铠先生吗?”
前台询问。
我下意识地紧握手机:“是的。”
前台在核实了预留信息后,告知我房间还有十八天才到期,并询问这次需要预定多久。
我鬼使神差地问道:“他之前订了多久?”
稍作停顿,我补充道:“可以开发票吗?”
前台回应道:“当然可以,请稍等一下。”
她自言自语道:“之前总共住了半年,一个月6800元,加起来就是四万零八百元。
请问您什么时候需要发票呢?”
“算了,我过几天亲自去店里订吧。
发票的事到时候再说。
这件事别告诉吴先生,我实在走不开。
要是让他知道了,他会责怪我的。”
我沉声说道。
前台表示理解并同意了我的请求。
我又拐弯抹角地询问了一些问题,最终确认吴明铠确实出轨了。
他在那里开了半年的房间,竟然是为另一个女人准备的。
前台一口一个“吴太太”
地称呼那个女人,让我怒火中烧。
挂断电话后,我下定决心要与吴明铠离婚。
幸好怀孕期间没有与他同房。
他如此肮脏,说不定已经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病,万一传染给我可就麻烦了。
宝宝刚满一个月,离不开我,所以抚养权的问题我并不担心。
……
“你回来啦?”
我守候在客厅,专门为了等吴明铠。
下午我精心整理了这两年的支出明细,并制成了Excel表格,比他的那份更加简洁清晰。
他一进门,我就迎了上去:“之前跟你算的账太粗略了,你看看这个。”
吴明铠随意瞥了一眼。
我特意放大了总价给他看。
他的眼睛随着我的动作而瞪大。
“二十八万!你怎么不去抢银行?”
他惊呼道。
我摇摇头:“不对不对,二十八万是总价,你只需要给我十四万就行。
我不占你便宜。”
我自认为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。
然而吴明铠却被这个数字震惊了,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屑:“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?我们都是一家人了,你为家庭付出一些有什么不对?你怎么这么小气?还真来找我要钱?”